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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诺奇林: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
发布时间:2009/11/20  阅读次数:29859  字体大小: 【】 【】【
    最近女性主义运动的确发展成为了一场解放运动,在当前它的力量必须主要是以感情——个人的、心理的和主观的——为中心,就像其他与之有关的激进的运动,而不是基于理性基础上的历史分析:女性主义攻击的身份使其地位自然提高了。但是像任何革命一样,女性主义最终仍必须紧紧抓住基于各种知识和学问的理智与观念——历史、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同样,也涉及现在社会状况的意识形态问题。如果像约翰·斯图亚特迈尔所提倡的,我们接受那些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观点,那我们的学院调查就会像社会安排一样真实。在前者中,“天性”的假设必须受到质疑,基于大量所谓事实的神话带来了曙光。正是在这里,妇女被作为公认的局外人的地位,“她”的标记取代了假定中立的“一个”——在现实中,白种——男性地位被当作一种自然(或天生)来接受,或是隐藏的“他”作为所有学术意义的主题——是一种决定性的优势,而不仅仅是阻碍或一种主观的扭曲。

  在艺术史的领域中,西方白人男性的观点不由自主地被当作艺术史家的观点来接受,可能——或是已经证明不仅仅是道德或伦理上的不公正,因为他们是人种上高人一等,而不是智力上的原因。大量的学院艺术史的失败,以及通常大量的艺术史都描绘了不被承认的价值系统,艺术史调查中一个强加的主题的出现,女性主义的批评同时承载着它观念上的自鸣得意,它的改变历史的天真。在这个所有的训练都变得自我意识更强的时代,人们更强烈地意识到:她们假定的天性被展示在各种学术领域的建构和语言中,这样不加鉴别地接受“天性”是“什么”,在知识上将会是致命的缺欠。正如迈尔所说,男性为主流是一个长期以来社会不公正的事实,如果要建立一个公正的社会秩序就必须克服它,所以我们必须将白人男性为主的主观臆断看做是一种扭曲,是为了取得一种更为准确和中肯的历史位置,我们必须要纠正这种曲解。

  现在在运用中的女性主义知识(如迈尔的理论)能够看透目前文化观念的局限性和它的特殊的“职业性”所显示出来的不仅仅是对妇女问题上的偏见和不公正,而且也能够系统地陈述训练作为一个整体的重要问题。这样,所谓妇女问题,远不是次要的、外围的和可笑而俗气的问题,而是一个严肃的、确立法则的焦点,可以成为一种催化剂,一个知识的手段,探索基本的和“天性”的假定,为其他的本质问题提供一个范例,进而为其他领域中的确立的范例提供一个连接。甚至像“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这样简单的问题,如果回答得当,也能够造成一种连锁反应,不仅能够扩展到单个领域的外沿,而且可以涉及历史和社会科学,甚至心理学和文学,由此,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挑战了传统的知识划分的假定,这仍然是我们的时代中有探讨意义的问题。

  比如,让我们来审视这个永久性问题的复杂性(当然,这一个问题就能代表几乎所有其他人类研究领域,只须替换前面的短语):“如果妇女真的与男人平等,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或作曲家、数学家、哲学家,或是其他)?”

  “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这个问题在许多讨论所谓妇女问题的背景下被提出来。但是,就像其他包含在女性主义“辩论”的所谓其他许多问题一样,它同时曲解了这个焦点的实质,恶意地提出了自己的答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是以为妇女不可能是伟大的。”

  藏在这个问题背后的假定是多种层面和诡辩的,可提供“特殊的证据”证明有子宫的人比有阴+的人在重要的创造性领域要无能一些,而且比较好奇于:妇女尽管经过那么多年近乎平等——别忘了,许多男人也有许多劣势——但还没有在视觉艺术中取得独特的重要地位。

  女性主义者的第一个行为就是吞下这一诱饵、鱼钩、线而沉下去,试图回答这一问题:即挖掘价值考察或历史上不够注意的女艺术家;或恢复其谦逊,有趣而多产的生涯;或“再发现”被遗忘的花卉画家或达维特的追随者,为她们开出一个清单;证明贝特·摩里索真的是比人们想像的更少依赖于马奈——换句话说,是研究专家学者忽视的和或认为次要的大师的正常活动。这样的尝试,不管是从女性主义的观点出发,如充满激情的女性艺术家的文章,或最近很多学者研究艺术家如安吉利卡·  考夫曼和阿特米西亚·真蒂莱斯奇都有一定的影响,二者都增加了我们对女性成就的了解,也丰富了艺术史,但它们仍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相反,由于试图回答它,他们无言地增加了其消极的暗示。

  另一些人试图回答这个问题,采用了背景的稍微转移和肯定,正如一些当代女性主义者所做的那样,即认为女性艺术具有一种不同于男性的“伟大”,因此主张一种独特的和可辨认的女性风格,二者基于妇女地位和经验的特别性而具有不同的形式,不同的表现性。

  这样,在表面上似乎有足够的理由:通常来说,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与经验和作为艺术家是不同于男子的,的确,由有意识组成的团体所产生的作品与清楚的女性目的所产生的女性经验,的确可能会在风格上具有女性主义标志。不幸的是,虽然这些都是可能的,但并未出现。达努伯派的成员,卡拉瓦乔的追随者,高更周围的前卫派成员,青骑士,或立体派都可能由于风格或经验被清楚地辨认出来,但那种似乎与所有女性艺术家的风格相联系的“女性气质”却没有,如同没有一种普遍的特质来形容所有的女作家。针对男性批评家的最为令人困惑和相互矛盾的陈词滥调,玛利·伊尔曼在她的《妇女思考》中提出了这个激烈的观点。没有一种女性的敏感可以与阿特米西亚·真蒂莱斯奇、艾米·维吉·勒布伦、安吉拉·考夫曼、罗莎·邦赫、贝特·摩里索、苏珊纳·瓦拉东、奥基芙、艾米莉·勃朗特、乔治·桑、维吉尼亚·伍尔夫等人的作品相联系。在许多例子中,女艺术家似乎更接近她同时代的其他艺术家,而非女性之间相互接近。

  女性艺术家更为内向,在处理材料时显示出更为敏感和细致的差别,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以上引证的女艺术家比雷东更为内向,比科罗的手法更为敏感细致吗?弗拉贡纳尔比艾米·维吉·勒布伦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女性气呢?18世纪法国的罗可可艺术没有更多的女性气吗?可以用“男性气”与“女性气”相对应作为术语吗?的确,如果优美、精致、高贵可以作为“女性气”的风格特征,那么在罗莎·邦赫的《马会》上就没有什么脆弱,在海伦·弗兰肯萨勒的巨大画幅上则没有什么优美与内向。如果妇女转向家庭生活场面或孩子的场面,那么让·斯丁、夏尔丹和印象主义者雷诺阿、莫奈也画这些题材,如同摩里索和卡萨特。无论如何,仅仅题材的选择,或是限于某种主题并不能等同于风格的选择,也不能决定女性风格。

  问题不在于一些女性主义者的观念中“女性气”是什么,而在于她们的错误观念——与大多数公众相同——关于艺术是什么,天真的观念即艺术是个人情感体验的最直接和个人化表现,是个人生活转化为视觉术语。艺术几乎从不如此,伟大的艺术从来不这样。创作艺术品包含着与自我一致的形式语言,或多或少依赖或不依赖于世俗的习俗、修辞或符号系统,这一系统必须通过学习和研究,或者通过教学或学徒,或一个长期的个人经验。艺术语言是更为物质的,具体体现为色彩、线条画在画布或纸上,以颜料或黏土,或石膏或金属——它不是叙述一个故事,也不是一种秘密的耳语。

  事实是,没有最伟大的女艺术家,正如我们所知,虽然有许多有趣的和很好的艺术家没有被我们所了解。也没有任何伟大的立陶宛钢琴家、因纽特网球运动员,不管我们如何希望有。这是令人遗憾的事,但不是历史学家的安排,或批评家作证可以改变的状况:没有相当于米开朗基罗、伦勃朗、德拉克罗瓦或塞尚、毕加索或马蒂斯,或是最近的德·库宁或沃霍尔的妇女。真的有“隐藏的”伟大的女艺术家作为男性艺术家的对应——那么女性主义还要斗争干什么?如果妇女实际上享有与男性同样的艺术地位,那么只要保持这个地位就可以了。

  但是实际上,正如我们所知,确实一直如此,艺术和其他成千上万的领域一样,状况是无能的、沉闷的、令人沮丧的,在各个领域中的妇女,不幸没有生为白人、中产阶级,更重要的是,不幸没有生为男人。错误不在于我们的星座,我们的荷尔蒙,我们的月经周期或我们空洞的内部空间,而是在于我们的制度和我们的教育——教育被理解为包括从我们来到这个有意义的符号、标志和信号世界开始的每一件事。实际上,奇迹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强加和反对妇女和黑人,二者之中产生过许多优秀人才,包括在许多白人男性的特权范围,如科学、政治或艺术。

  这才真正是开始思考关于“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的时候了。这时人们才会意识到:我们的思想在考虑世界事物中是自相矛盾的——经常是曲解——大多数重要的问题都被伪装起来。我们倾向于假定:真的有东亚问题、贫穷问题、黑人问题——和妇女问题。但首先,我们必须问自己:谁来系统地陈述“问题”,陈述问题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我们可能以纳粹的“犹太人问题”来更新我们的记忆)的确,在我们这个通讯发达的时代,“问题”会迅速地理性地归纳入那些的坏本性中。这样美国在越南和柬埔寨的问题被美国人归纳为“远东问题”,虽然东亚也指它,更为现实的是,作为“美国问题”,所谓贫穷问题可能更直接地指“财富问题”,指少数人居住的城市的居民或西方乡村,同样的讽刺是白人问题的对立面,“黑人问题”,同样相反的逻辑在我们自己国家事务的归纳系统中归纳为“妇女问题”。

  现在“妇女问题”如同人类问题一样,所谓(称任何人类做的事是“问题”,当是最近的流行)“问题”即是没有责任完全解决的,因为人类问题的内容是一种状态的解释,或一种对“问题”本身部分的激进的解释。这样妇女与她们在艺术中的位置,犹如在其他奋斗的领域一样,对于男性占主导地位的眼光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妇女必须接受她们自己是潜在的,不是实际上的、平等的问题,必须心甘情愿地正视她们所看到的事实,没有自怨自艾或逃避;同时她们必须以高度的情感来看待她们的地位,以理智来约束创造一个世界的需要,即同样的成就不仅可能取得,而且会受到社会的积极鼓励。

  的确有这样不现实的希望:大多数男性,在艺术和其他领域很快就会觉悟和发现自己有兴趣承认妇女的完全平等,犹如一些女性主义乐观者断言,或是坚持说男人自身很快会认识到在接近矛盾的“女性”王国和感性反映王国时,他们自己在变得缩小。总之,几乎没有什么区域拒绝男人,如果操作水平要求卓越、负责任或足够的奖励:男人对于“女性”的需要包括婴儿或孩子的状态,或小儿科医生或儿童心理学家,加上护士(女性)做更多的日常工作;那些渴望厨房活动的人可能获得厨师头衔,当然男人渴望实现他们自己,通过经常被称为“女性”的艺术兴趣发现自己,成为画家和雕塑家,而不是如同他们的女同事常做的那样,自愿成为博物馆助手或兼职陶瓷画家。在研究涉及的范围,有多少男人会愿意改变他们的工作,从教师和研究人员变成无偿的、兼职的研究助理和打字员,或者全职保姆和家政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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